汽車突然穿出濃霧，眼前盡是一座神化般的小鎮(zhèn)，古老教堂的尖頂，歐洲風格的建筑，紅色的瓦頂在太陽底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高高的陽臺上有人在彈著吉他，歌聲鄉(xiāng)村而富有激情。轉眼一切又都消失在濃霧之中，這一切來得突然也隱退得迅速，只有吉他彈唱的歌聲宛如來自天庭，伴隨著濃霧在寂靜的沙巴上空彌漫開來。

    沙巴在霧中幻化出無窮無盡的暇想

    在沙巴渡假的幾天中我過的十分悠哉游哉，住在依山而建層層疊疊歐式風格的AUBERGE HOTEL中，清晨在教堂的鐘聲中醒來，在樓下的西餐廳中用過早餐，然后沿酒店后面的龍含山攀爬上山去觀看在大霧中變化無常的沙巴全景。

    據(jù)沙巴當?shù)厝酥v，沙巴最美的景色就是在每年的12月到來年的6月間，沙巴能夠在有霧的天氣中幻化出無窮無盡的暇想，這次我有幸目睹了沙巴的神韻，果然奇觀。在龍含山上觀看霧中的沙巴全景，宛若坐在天庭之中觀看凡間仙景，大霧在沙巴城中迅速移動，霧移景換。有時自己也會被濃霧籠罩，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就仿佛自己也浮在了天上，只聞人聲、車聲、摩托聲不斷從下面向你涌來。有時大霧又會突然散盡，太陽底下的沙巴城一切的一切就在你的眼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更多的時候我喜歡坐在自己房間的陽臺上觀看沙巴街頭的風景，觀看陽光下暖色的西式建筑，觀看濃霧中載著三個人駛過的原蘇式摩托車留下的光跡，觀看當?shù)厣贁?shù)民族操著熟練的英語向老外推銷她們編織的手工藝品，用照相機胡亂地拍些過往的人影。

    沙巴的歐式hotel是這么疊起來的

    鄧忠（DANG TRUNG）是我住的這家酒店的主人，73歲了，每天看著我坐在陽臺上東拍西拍的，就對我說，他們家的屋頂花園很不錯，讓我去看看，允許我拍些照片。其實他們家的屋頂花園就是他和妻子住的套房的一個超大的陽臺，因老人酷愛花鳥魚蟲，就把陽臺鼓搗成了一個大花園。鄧忠老人一家四十多年前搬到了這里，在合作社里做社員，是沙巴的新一代移民。1989年越南仿照中國實行改革開放政策，允許私人建蓋酒店賓館從事旅游接待服務。

    鄧忠老人一家就開始了籌劃，在1993年開始仿造法國殖民者早些年在沙巴建蓋的別墅風格，建蓋了沙巴的第一幢私人酒店，酒店建蓋得有棱有角歐味十足，生意做的十分紅火。而且賺了錢就翻著花樣的在后山上再建，層層疊疊一直延伸到了半山腰，成了沙巴首先富裕起來的人家。從此沙巴私人建蓋的HOTEL 就如雨后的春筍，所有的房屋都是歐洲式磚瓦樓，黃色的墻壁，紅色的屋頂，色彩十分艷麗，非常漂亮，和過去法國人所建的渡假別墅形成街連成片，成了一個在亞洲腹地中南半島上最涼快的 “歐洲城鎮(zhèn)”。

    目前，沙巴最好的賓館是和法國合資的“維多利亞飯店沙巴分店”，盡管它的房價昂貴，并且還要加收20%的服務費，但是仍然是生意最火紅的HOTEL。由于“維多利亞飯店沙巴分店”的存在，“維多利亞豪華專列”每周三次從河內開到老街省，游客再換乘小公共汽車一個小時就可以到達沙巴。于是在沙巴的街頭巷尾到處都是扎堆的黃頭發(fā)藍眼睛的老外，在有些地段簡直就是老外的天下，冷不丁你還會以為自己來到了歐洲的某個城鎮(zhèn)。

    在沙巴外出十分方便，滿街跑的都是前蘇聯(lián)造的，開起來山響的摩托，只要你一招手，這些“摩的”就會載你到你想要到的任何地方去。我花了一個美元，讓一輛“摩的”載著我在沙巴只要有路的地方瘋飚了一氣。

    教堂的鐘聲在在沙巴上空回蕩

    沙巴教堂始建于1903年，全部用石塊建造，高高的鐘塔伸向空中。每天早上6、中午12點、下午6點定時三次敲響大鐘，洪亮的鐘聲會久久地在沙巴上空回蕩。

    我在周末星期六下午6點教堂敲響大鐘時走進了教堂，教堂看守人阮會（NGUYEN HOI）用盡全力拉動著敲響大鐘的繩索。阮會說他是自愿到教堂來敲鐘和看管教堂的，已經有15年了，就一個人住在教堂里。他不是牧師，牧師是河內的，一年只會在圣誕節(jié)、復活節(jié)的這幾天才會到沙巴教堂來主持一下禮拜，平時很少來。平時這里的教民都是自己做禮拜，晚上教堂的大門打開，她們來了就自己找個地方跪下，在心里默默地祈禱。

    離開鐘樓，我在教堂里找了一個位置，坐在幾個虔誠的信徒后面，閉合雙目聆聽一個年輕的越南女孩輕聲朗讀著《圣經》，她清脆的聲音在教堂里輕輕回蕩。

    走出教堂,天已經黑了，濃霧再次籠罩了沙巴。

    集聚沙巴市場談情說愛

    沙巴市場到了周末星期六的晚上天黑后就成了一個“戀愛市場”（當?shù)厝说膽蚍Q），當?shù)氐纳贁?shù)民族青年男女就會集聚到這里來談情說愛，男的若看上了哪個女的，只要去拉住她的手，若沒有遭到拒絕，就可以把她帶往別處進一步深談。若女的不愿意，只要把手輕輕縮回，男的就只好另尋她人。

    和朋友兩人沿著教堂側面一條百年前鋪就的石級小路走下去就到了沙巴市場，白天沙巴百姓的日常生活在這里可一攬無遺。今天剛好是星期六的晚上，在沙巴市場的牌坊下圍了四、五個人圈，里三層外三層的，我費了很大的勁擠進去，中心有一對黑刀族男女在吹著蘆笙跳著他們的民族舞蹈，自娛自樂。朋友示意我到牌坊下的石階上往下看，有三個紅刀族的女孩被十多個男青年圍住，背已經抵在了石欄上沒有了退路，不時會有男青年拉她們的手而遭到她們的拒絕，但她們決沒有離開的意思，我知道她們是故意在拖延時間或是在等待她們的意中之人。我拍了幾張照片，小小傻瓜機的閃光燈閃了幾下，他們對此全然沒有反應，一切照常進行。后來圈子里的人群發(fā)出“哦、哦”叫聲，我看到其中的一個女孩走出了人群，后面跟著一個小伙消失在茫茫的濃霧之中。

    世界各地游客在沙巴的幸福生活

    我的鄰居是一對來自法國的青年，女的叫薩蒂娜（SATILA），在沙巴已經住了18天了，還想多住些日子。薩蒂娜常聽老一輩的人說起沙巴這個地名，知道一些上個世紀初發(fā)生在這里的一些故事，這次有機會和男友一起到沙巴來渡假，感覺非常好，跟她想象的和書中描寫的一樣，休閑而又浪漫。他們每天都要在沙巴的街頭巷尾漫步，有時也會到附近的原住民居住地去走走，和許多黑刀族的小孩交了朋友，每天都有幾個黑刀族的小孩到酒店來看他們，給他們帶一些山里野生的小桃。更多的時間他們還是呆在酒店的陽臺上，喝喝啤酒曬曬太陽看看書，和我一樣對大霧中變幻無窮的沙巴著了迷，把帶來的錄像帶都錄完了。

    黃文福（HUYNH VAN GAM）夫婦是我右邊的鄰居，今天剛乘維多利亞號專列從河內到達這里，知道我是從中國來的，就樂呵呵的跟我侃了起來。黃文福退休前在南方的西貢市一家機械制造廠工作，退休后夫婦倆每年都要出來旅游一、二次，南方都玩遍了。這次是第一次到北方來，想在沙巴多住幾日。后天是他們結婚四十周年紀念日，夫婦倆到沙巴來找點浪漫，讓我后天晚上一定要過去和他們一起喝一杯。

    入夜的沙巴十分漂亮。沿著街道漫步，那些從歐式經典建筑中透出的燈光懶洋洋的在霧中泛著光暈，沙巴幾乎所有的酒吧都坐滿了人，歡聲笑語不時也會溢出窗外。在一個要下許多級臺階才能達到的法式古別墅的酒吧中，每天晚上都會聚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青年男女。當?shù)氐纳贁?shù)民族小女孩也會到這里來推銷她們編織的民族用品，和來自世界各國的大哥哥大姐姐做做游戲，向他們學習各國的語言，酒吧里洋溢著友愛的氣氛。BRATTAIN和他的女友來自澳大利亞，每天都會到這里來喝上一點，對當?shù)厣贁?shù)民族編織的民族用品十分感興趣，他們說這些民族服裝里蘊藏著許多符號。OLIVIA就是我剛到沙巴時見到的那個在陽臺上彈吉他的胖女孩，來自瑞典，今晚她玩的特別盡興。

    沙巴很美，沙巴所營造出的環(huán)境氣氛實在是太浪漫了，處處透著倆人世界的溫馨。